【散文】關於七月

一、二、三、四、五、六、七，一年過了一半。 

紅、橙、黃、綠、藍、靛、紫，雨季的到來，讓天空出現了一抹虹彩。 

你我起床梳洗，一切如舊。剛入屋的貓在梳化下躺著，不肯動身離開。那底下給予牠一份安心，好讓牠不吵也不鬧。 

我們也需要心安的感覺，所以把鼻子靠近擺在餐枱上的太陽花，嗅嗅那大自然的味道。蜜蜂最愛太陽花，但我們不要當辛勞的蜜蜂，要就當美麗的蝴蝶，在花間翩翩起舞。 

突然想起西西的《蝴蝶輕》。

 「又如何捨棄

又如何忘記

漸漸地明白

蝴蝶為甚麼能夠飛了

因為因為

蝴蝶輕

因為因為

蝴蝶沒有心 」

──〈蝴蝶輕〉，選自西西詩集《石磬》 

想起牠那輕輕的身軀，能飄浮在空中，自在寫意，又好像真的不用擔心有沒有心了。

算了！我可不要當沒心沒肺的傢伙。

外面太陽很大，熱得刺痛皮膚，而我們反常理的跑往戶外，享受它帶來的傷痛。通紅的臉頰和背後，都是七月的印記。

其實你害怕嗎？我害怕了。 

害怕面對人群？我怕年華老去。 

老去是甚麼感覺？我不知道。 

那為甚麼害怕？因為七月的陽光太猛烈。 

盛夏時光應當盡情揮霍，敢愛敢恨，去瘋去癲，不用理會旁人的目光。可我只是蝴蝶，追尋著花蜜，一直飛，沒有心的。 

次日清晨，天空呈天藍色，似是海水，溫柔地包圍著世界。收拾好心情，把牛奶放入包包，那是我的早餐。是我的，不能讓人偷走，頂多給你喝一口。 

只有你可以喔！ 

可是我不愛喝牛奶。

「沒關係！那你愛我就好了。」牛奶是我的，我是你的。

七月的晴空萬里，讓你不會想像到，八月會突然刮起颱風。颱風天卻要背起大大的背包，清晨起床上班，昏黃的街燈伴你緩緩走著，燈光溫柔的，像你一般待我溫柔。

你說那不叫溫柔，叫愛。我沒法止住笑意，誰叫甜言蜜語這麼動聽。

一生追追逐逐，只為了找到七月的太陽，而你對我猶如四月天。

 「你是愛，是暖，是希望，你是人間的四月天！」

──〈你是人間的四月天〉林徽因

對！我很輕，是蝴蝶。

對！我是那娉婷，是燕在梁間呢喃。

一、二、三、四、五、六、七，一年過了一半。八、九、十、十一、十二，快要一年了。

你我起床梳洗，一切如舊。聖誕節快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