疫情下共聚 閑情中生趣

Leo K.
2021年10月1日
「鈴!鈴!鈴!」,電話突然傳來響鬧聲,「這個時候竟然有人找我?」我心裏暗吐便放下手頭上的工作,接過電話來。接着,我與友人一同回到家中。「最近如何?」我寒暄道,「還好吧」他頭也不回隨口吐出。誠然,在疫情期間,能與友人有限度地相聚已經可貴萬分,何況到我家上呢?因此短短兩小時的面對面相聚更顯珍貴。
我推介最近已經完成書評的《隨心所欲操控人心的暗黑心理學》給他,話夾子就被打開了。他是典型的理科人,頭腦思緒是理性中的理性,一提及心理學便格外有神。我們探討了巴南效應、稀有原則等,有說有笑,氣氛輕鬆。慢慢,話題轉移至魔術上,他總是希望想知魔術的背後原理,我卻總是推搪了事,然後他再三查問,我便繼續施展太極拳把所有問題推來推去。事實上,我今天的排程極度緊迫,工作堆積如山,情況可以從書枱上的文件山中窺探出,但我仍選擇邀請友人共聚於頃刻。何哉?因為我深知正值亂世,民有三種:一,順民;二,暴民;三,移民。雖則犧牲了工作進度,但換來一段愉快的時光,值了。因為誰也不知道明天會否分隔異地,所以那段得來不易的友情更為彌足珍貴,我也把見面的時間珍而重之。
我與他並排座在雪白的沙發上聽着歌曲。我獨愛李克勤,看着黑膠碟靜靜地在黑膠盤上轉動,一些炒豆聲從高如半個人的座地喇叭傳出,小提琴的前奏從喇叭頂的超高音單元中娓娓奏出,接着克勤的沉厚聲線唱出歌曲的主旋律,我與他不發一言,只是靜心地聆聽着克勤唱出《舊日的小提琴》的獨特風味,這一刻,其實快樂真的不遙遠。我曾經花盡一切金錢追求快樂的真諦,其實把心平靜如水,集中享受音符充斥着整個房間的當下,便是真正的快樂。快樂你住在哪?遠在天邊,卻近在各人眼前。
我與他約定一同外出攝影。攝影?是我與他的共同興趣。我的配置是十幾年前的單反配一支頗有名氣的天涯鏡,一機一鏡一閃燈盡在我的攝影背囊中。我拿出相機,遞出,他接過後把玩一會。興致一時就來了,他氣勢高昂地道:「下次我們一同外出攝影吧!」我嘴角呈彎刀淡淡地回答:「一言為定。」然而,眾所周之,在工作的黃金期哪有空閑時間做一些無「建設性」的行為?事實上,我們的想法如出一轍,不過我們都沒有把它放在嘴邊,反而使我們間的友誼保留一絲絲的期待,不讓事實玷污皎潔玉白的友誼。這是朋友間的寒暄互動,見慣不怪,奇怪自怪。你們也有過這樣的經歷嗎?
「啪!」一聲響起,大門拍上,共聚結束。看看手錶已經是四時許,心裏暗嘆:「又浪費了兩個小時。」這對於分秒必爭的我來說是一大失策。歡樂趣,離別苦,面對二十一世紀的今天,在疫情和工作壓力交織下的環境,時間顯得寶貴,友誼卻比時間顯得更寶貴。過後,忽然有感,決定再「浪費」一個日落的時間,挑起枱頭昏黃色的小燈,昏暗的柔和光線照射在由文件堆積而成的大小樓宇,樓宇外是一張滿佈橫線的稿紙,光線僅僅足夠把半張稿紙照亮,我決定搬開那些大大小小的山丘,把群山置於腳邊,稿紙從此得以照亮,在黑白相間的白紙上更生氣息。時間關係,來不切覆文,直接落筆成章,把其上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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