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位路過的急症室病人

Leo K.

Leo K.

2021年8月11日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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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洋洋地躺在那一張白床,倆旁伴有黑色的欄杆,或許是防止病人從床上滾下來,又或是讓瀕危病人的家屬抓緊的一條精神支柱。不論如何,總感覺屋企那張軟綿的單人床,配上一隻圓形蛋黃哥毛公仔,對我而言才是真正的「床」。

 

在急症室近門口的床位,有一位黃衫綠裇夾條籃球褲的年輕人,不動聲色地還顧四周,猶如東望洋燈塔般,不時還見他輾轉反側,希望在燈火通明下尋求閉目養神的機會,可惜施展渾身解數的睡姿也是徙勞無功。時鐘的時針又轉了一圈,他開始從口袋淘出手機來,邊來回巡視四周邊打字不斷,不時又嘗試新一輪的休息。誠然,這位少年便是我。

 

當眼睛在「蛇王」休憩時,耳朵總是從右邊傳來零聲的粗口,以及高調帶點輕浮的聲浪,經常向人群中增加一點的存在感。「叫咗你咪飲咁多」、「呢次要洗胃啦」,一男一女,你一言我一語地展露自己知識的貧乏和年少氣盛。我哈哈一笑帶過,不以為意。眼睛復工,抬頭仰望,只見數名魁梧的警員為兩名中年男子落口供,一位身穿保安似的,反之,只見另一位不斷嘔吐,左一吐右一吐,使急症室清潔員手忙又腳亂,令落口供的過程不斷被腰斬。在平淡無味的氛圍裏,卻帶點抑悶,伴隨獨特的「醫院氣味」,使我坐立不安。

 

突然,我毫無知覺地被移動到會診室,難道我剛才與周公去遊山玩水了?然而,不出一分鐘,藍色袍白色帽的醫生來又去,我連他說了什麼也未聽懂就被宣布可以離院而去。用數圈時針的轉動換取分針的一圈?事實上,究於有拜讀過數本相關書籍,以及幾張考完等於無考的急救證書,我對此完全沒有仼何愕然,甚至可稱上意料之內。

 

「叮叮!」出口大門打開,微微的街燈射入門口。眼神彷彿且帶點疲累的我,連藥也賴得取便坐上的士,對突然入院的無奈、等待候診的疲累、往家而去的歡愉百感交集。的士從醫院出口開走,經過急症室門外,只見眾人的憂慮溢於言表,又有一名神色空洞的病人坐在近門的床位。我連覆文的精神也沒有便扣上名題,把文隨手上傳到網上便.....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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